姚景源：经济发展下一程需从高速度向高质量转变

1月3日，2018净月论坛———“产业与金融+”专场论坛在长春净月潭益田喜来登酒店隆重举行，来自国内外的600余位经济、金融专家和企业界人士共聚长春，探讨当前形势下区域经济所面临的发展与挑战，这是净月高新区从长春市生产力布局的角度出发，在构建产业与金融融合发展的大格局基础上，提升区域综合实力，打造东北亚区域性金融服务中心的又一次实践。

论坛采用主题演讲加对话的形式，从不同角度、不同层面、不同领域，详细解读“产业与金融+”的发展趋势、发展机遇、发展路径。国务院参事室特约研究员、中国统计学会副会长姚景源以《新时代、新机遇十九大与中国经济》为主题发表了主旨演讲。

以下为讲实录：

国务院参事室特约研究员、中国统计学会副会长姚景源作主旨演讲。梁琪佳 摄

我们怎么去把握十九大之后的中国经济，把握中国经济？最重要的是要把握住两个重大转变，一个是中国经济，中国的社会主义建设进入到新时代，社会主要矛盾由过去要满足人们日益增长物质文化需要，转变为要满足人民对美好生活日益增长的需要，和我们不平衡、不充分发展的矛盾，这是一个重大转变。第二个重大转变，中国经济进入到新时代，最根本的转变是什么呢？我们整个经济要由过去的高速度发展转为高质量发展，所以把握这两个重大转变至关重要。

那么怎么去把握呢？我给同志们讲，你把时间往后退，退36年，36年前，1981年，当时我们党十一届六中全会确定了我们的主要矛盾，就是人们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和落后生产力的矛盾，大家一定要看到，36年前我们党确定这个基本矛盾至关重要，这个基本矛盾决定了什么问题呢，它决定了发展是硬道理。

大家可以想，在36年前，我们是什么局面，我们是吃饭要粮票，穿衣服要物票，在1978年时，我们全国城市的年均收入全国只有343元，在1978年，中国农民的年均年收入只有133元，所以在那个历史阶段，我们这个主要矛盾，我们经济工作的根本任务是首先要让大家吃饱肚子，这样才能发展，发展是硬道理，所以我们主要的矛盾，主要的任务是要满足人民群众最基本的物质需求。但是另一方面，我们是落后生产里我们供给不足，我们生产不出来，所以，36年前，我们党当时确定这个主要矛盾，它为我们这30多年中国经济取得辉煌成功奠定了根本的基础。然后，你再往下看，你一定要看到，随着中国经济的发展，在这30多年，我们中国经济内在的主要矛盾是在不断地发生变化，我三年前在人民日报上发表一篇文章，我说中国经济在发展进程中内在的主要矛盾的变化跟中国人吃的变化是一致的。

不知道各位有没有研究中国的吃，我是讲这30年，我们中国人的吃经历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从1978年开始到上个世纪90年代初步，10多年的时间，我起的名字是吃饱阶段。这个阶段在吃上面的主要矛盾是数量问题，就是能不能让大家都吃饱，能让老百姓吃多少。不知道在座的还记得不，我们国家的粮票是1993年才取消的，这是第一阶段。

然后从90年代开始进入第二阶段，第一阶段是吃饱，第二阶段是吃好。第二阶段是什么局面？我们餐桌上大鱼大肉、山珍海味全摆上来了，过去没看过的、没听过都都吃上了，这是第二阶段，第二阶段吃吃了什么局面呢？我们国家现在血脂高、血糖高、胆固醇高的比比皆是。卫生部公布的数据，中国的糖尿病患者1亿，候补的还有4千万，过去哪听说中国人有这么多的毛病，我记得小时候，我父辈的一代，他们彼此要看到谁胖了，还要表示一下祝贺，说恭喜发福，现在女同志胖的你说恭喜发福人家不爱听。现在是到第三阶段，第一阶段是吃饱，第二阶段是吃好，第三阶段我说是健康。现在十大健康食品，排第一的是地瓜，谁能想到地瓜排第一。我有一次在酒店吃饭，有一盘菜大家吃了三盘，这个是山野菜，各位想一想，这山野菜过去是喂猪的，所以回过头来大家由吃饱到和好到吃出健康，我说我们讲这个什么目的，大家就是一定要看到中国的经济内在主要矛盾的变化跟吃是一致的，大家一定要看中国的经济经过30年的发展，我们的主要矛盾不是吃饱问题，也不是吃好的问题，是健康的问题。或者用经济学的语言表述的话，我们不在是速度的问题，也不是数量问题，我们是质量效益问题，是转型升级的问题。

那么应当讲，经过30多年的发展，我们现在的主要矛盾已经是解决了温饱，摆脱了贫困，走向全面小康，满足了人们最基本的需求，我们现在是人们对美好生活日益增长的需要，它变成主要矛盾了。

从另面一方面看，我们经过30年的发展，我们现在也不是落后生产力，我们众多领域都是世界第一，我们1978年只有149000台汽车，今年是2800万台，今年可到2900万台，现在中国汽车产量超过世界1/3。机床我们占世界总量38%，第一，造船40%，第一，发电设备占世界60%，都是世界第一。这是重工业。再说轻工业，就是中国的服装出口，大家是否知道中国服装出口是什么数量，现在整个地球上是74亿人口，扣掉中国13亿，剩下的是61亿老外，现在中国的数量是给这61亿老外每年每人平均做3件半衣服，再加上2双鞋，我们不要再用简单的过去落后生产力表述我们的主要矛盾。所以我们这次党中央提出我们这个主要矛盾发生变化了，我们不再是过去满足人们基本的物质需求，我们也不再是落后生产力，我们是发展的不平衡、不充分。

我们在诸多的领域都可以观察到这个问题。比如我们国家东中西部发展不平衡，东部沿海五省一市占了全国经济总量一半，剩下25个省市才占一半，包括东北现在最困难，都属于整个国民经济发展不平衡的重要内容。

我们现在在长春，在这个喜来登酒店，你把这个酒店拿到世界当中比较一下，全世界有多少城市能和我们现在比？但是你如果到西部地区，你看偏远落后的农村，你真的觉得人家讲的是我们现在“城市像欧洲，农村像非洲”不是没有道理；中国现在有几亿人中等收入群体，这是全世界最大的中等收入群体，但是我们现在还有3千万贫困人口，而且这些人都是贫中之贫，困中之困，所以我们要把握不平衡和不充分。

我主张再往下要看我们的产业的不平衡和不充分。比如农业，我们吉林省是农业大省，大家可能对农业很乐观。你别乐观，有众多深层次的问题，当然成绩是辉煌的。我讲几个数据，比如去年的粮食总产量1万2000亿斤，去年进口粮食也是历史最高，近2200亿斤，还有一个历史最高，就是我们粮食库存量去年年底中国库存超过1万亿斤，存粮食和存钱不一样，中央财政未来库存的粮食为了不变质，每年中央财政补贴就是1400亿。还有一条大家都清楚，粮食也好，农产品价格都高于国际市场，我们的小麦和水稻比国际市场高20%-40%，大豆高60%，美国的玉米从美国运来，现在是1550，我们的玉米跟它有竞争力吗？猪肉，美国一斤生产成本是4.2元，我们是6.2元，为什么是这个状态，我们的农业劳动生产率低。

我们的前年中国的农业农产品出口出了700亿美金，你如果把这700亿斤农业出口做一个国际比较，跟欧洲的荷兰比较的话，荷兰前年是820亿美金比我们多100多亿，现在你再分析，我们700亿美金农产品出口是多少农民干的？现在是2亿2000万农民干的农产品出口，荷兰820亿美元的农产品出口，荷兰的农民数量总量只有22万，人家22万的农民干了820亿，我们2亿2千万才干700亿，荷兰去年进出口顺差400亿，我们是逆差400亿，那这个帐谁算不出来，这是第一产业。

第二产业也是这样，我们尽管诸多世界第一。但是不平均不充分是大而不强，我们机床产量占世界第一，但是我们钢铁产量是第一，但是我们的圆珠笔笔头我们生产不了，中国一年生产圆珠笔笔头都是进口的，全世界的苹果手机，相当数量都在中国生产，在中国生产的苹果手机，美国拿走1半利润，日本拿走30%多，韩国拿走10%，我们只拿到利润的3.63%，为什么？我们没有技术，所以显然不充分不平衡的问题是制约和影响中国经济走到新时代的一个桎梏。

那么我们面对这个主要矛盾怎么办，我们要实现根本方式的转变，把过去高速增长转为高质量增长，这是根本型转变。为什么要做这个转变？一定要看到我们走到今天，我们过去的增长方式是不可持续的，大家知道，我们过去中国经济的增长，更多是靠我们的高速度，更多是靠“三个大量投入”，一个是资本投入，第二大量劳动力投入，现在走到新时代的这三个大量要素投入都到了不可持续的地步，大量的资本投入，我们的产能现在过剩，原因是大量刺激经济，拉动经济增长的结果，而且大量的资本投入累计了众多的风险。

我举一个例子，比如1998年，亚洲金融危机，当时朱镕基总理扔下几千亿就战胜了金融危机，到了温总理他掏4万亿，现在到了李总理，他要往下扔出千八百亿你都听不到响声。2010年时，100块钱可以创造32元GDP，2015年降到了16元。而且我们在累计风险，大家知道我们的广义货币M2的数量，就是票子。我们的广义货币M2的数量在2001年时只有15万亿，到去年年底，我们干到155万亿，就这十多年我们增长10倍，这么多的票子，是潜在的风险。

金融说M2的货币总量比经济总量，去年年底M2货币总量是155万亿，经济总量是74万亿，这是2倍，我们的倍数是世界第一，超过美国，超过欧洲，超过日本。为什么党中央非常重要的强调我现在最大的风险就是要防范系统性金融风险。

我们不能靠过去的资源投入拉动经济了，我们高能耗，接着是高污染，还有一个是我们过去依靠大量的廉价劳动力也不行了，我们人口是非常严峻的局面。80后，是2亿800万，1983年搞独生子女政策，到2000后一共才生了1亿600万，所以这不是小事。我们的大问题是，劳动力成本急剧上涨，所以回过头来之后，我们现在必须得用高速到高质这个根本转变来转变和确定我们的发展思路。发展思路是什么呢？我们就是要创新，让创新来替代我们过去那种大量的要素投入，而且要从高速度转到高质量这个根本转变回过头来，用它要求我们，来确定我们的经济政策。我们过去的经济政策更多是扶持速度增长，围绕着速度增长，那么今后我们的经济政策，包括我们的宏观调控应该更多围绕高质量增长。

高质量增长最重要的是民生的改善。如果明年王路市长再讲的话，他不会把GDP放在第一位了，他要讲我们人均收入增长，要讲我们民生改善到什么状态，要讲老百姓住有所居，病有所医，老有所养，这才是高质量的转变。我们务必要把高速增长到质量增长看作是根本性的变革，我也在地方政府干过主官，我们当干部的人，包括企业家，我们过去二十年习惯干速度，上项目，干投资，大家轻车熟路，也不怕苦，不怕累，现在要追求质量，我觉得对我们也是陌生的课题，所以我觉得应当用这两个根本转变，回过头来确定我们的新的增长理念，制定我们的新的经济政策，然后我们再完善整个宏观调控上，我们都有一系列的政策措施，来保证我们这两个转变，而这两个转变根本上决定了中国经济走上新时代，才能获得的根本成就。

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