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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长春市二道区吉林大路与世纪大街交汇的一条无名胡同中,有一处不起眼的绿色平房,猩红色的烘炉招牌讲述着城市中最后一处铁匠铺的故事。谢宜伦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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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平米的窄小铺子里,65岁的田洪明正在打制马蹄铁。风箱、锻炉、铁砧,半个世纪以来老铁匠的生活三点一线,从13岁起,手工锻造就是他的铁饭碗。谢宜伦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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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洪明原籍山东,年幼丧父,自小师从大爷爷学习打铁手艺,20岁时,他挑着两箱家传的凿铁器,从潍坊坐了三天三夜火车只身来到长春,走街串巷打铁闯关东。谢宜伦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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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百姓家的菜刀还有农耕器具都出自打铁匠之手。打上一个马掌可得3毛钱,每月收入将近30元,在70年代初也算是高薪职业。谢宜伦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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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铁匠从不挑剔原材料,从工地废弃的铁钎到农户闲置的农具,经由淬火锤打都可以订制为合手称心的器件,大小功能因人而异,而样式做工则全凭工匠的经验。谢宜伦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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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坊中的锻炉则是田师傅严格按照老家大爷爷的老君炉设计垒砌的,锻炉上高悬一块铁牌“老君炉”,既是对故乡的追忆,也是对传统匠艺的敬畏。谢宜伦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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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来,铁匠们将太上老君奉为祖师,每次开炉生火都要在心中默念“炉中生烈火,锤下定乾坤”。在田师傅的记忆中,老家铁匠的黄金年代里,锻炉都有四个孔位,对应四方乾坤,也供多个师傅同时开工。 谢宜伦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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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今天,在田师傅的工坊里还能看到手书的红色楹联“锤头生碧玉,炉内炼黄金”,这是他让儿子写下的。谢宜伦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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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机械化的模具锻打使得铁器的生产不再依赖手工锻造,而大型农机的使用也使得铁犁镰刀退出了历史舞台,如今,田师傅的烘炉已经成为城中最后一处铁匠铺。谢宜伦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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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主要业务只剩下小批量、特殊尺寸的铁器的订制,比如建筑工人使用的电镐头。“只要农民工兄弟或者其他人需要我,我还是会把铺子开下去。”田洪明说。谢宜伦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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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工坊的一面墙上,田师傅常会随手记下自己的工作感悟, “铁匠铺是技术的强者生存的弱者”“人们需要的,要努力做成,做好”。谢宜伦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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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师傅的坚守也迎来了有关部门的高度关注,吉林省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工作组组长曹保明已经为田洪明申报了非物质文化遗产,他的故事将载入历史。而田师傅也协助工作组完成了多项历史器具的还原工作,他打造的旧时煤矿工人井下作业使用的“老鼠灯”已被有关部门馆藏。谢宜伦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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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些年,城市的发展日新月异,街道沿途各大商品房小区相继落成,在环伺的高楼之中,田师傅的铁匠铺显得有些落寞,但他决定守住自己“四十多年的铁饭碗”,把“一千年的铁匠铺”在城市的角落中开到底。谢宜伦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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